压轴题。他上去，刷刷刷写了几行，然后突然停住，盯着粉笔看了几秒。老师问他怎么了，他说――”叶希模仿着迟屿那种冷淡又理所当然的语气，“‘粉笔灰太大，呛。’然后，在全班人目瞪呆的注视，他直接走到窗边，把整盒粉笔都扔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棠溪想象着那个画面，一个冷着脸的少年，因为嫌弃粉笔灰，在全班面前把老师的粉笔扔窗外……实在太过“迟屿”风格！她没忍住，“噗嗤”一声笑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叶希看着她笑开的眉，镜片后的目光似乎也柔和了一瞬。“后来他被罚站了一午。”她补充，语气里带着微妙的幸灾乐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一次，”叶希似乎打开了话匣，“晚自习停电。整个年级都闹哄哄的，只有我们竞赛班，了蜡烛还在刷题。他嫌蜡烛光太暗，晃睛，直接站起来，把他爸刚给他从国外带回来的、据说能当小型探照灯用的那种光手电筒打开了，对着天花板照。那光……把半个教室都照亮了，也差把坐在他前面的教导主任睛晃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棠溪笑得肩膀都在抖。原来迟屿在三那种压状态，也能这么……幼稚又我行我素的事。这些陌生的片段，拼凑了一个她未曾见过的、带着少年意气的迟屿，鲜活又真实。心里某个角落，因为缺席那一年而产生的细微隔阂，似乎被这些趣事悄然熨平了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那时候……是不是特别讨厌？”棠溪笑着问，睫弯弯。

        叶希看着她，没直接回答，只是淡淡地说：“只是不太在意别人怎么看。”      她的目光在棠溪带笑的脸上停留片刻，随即移开，重新上镜，恢复了平日的清冷疏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去洗手间。”棠溪站起，刚才的喝得有多。

        叶希也站了起来：“我陪你去吧，里面通复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？不用麻烦……”棠溪想推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走吧。”叶希的语气很平淡，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。她率先朝看台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棠溪只好跟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离开喧嚣的看台区，通往洗手间的通果然七拐八绕，光线也偏暗。两人沉默地走着，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。

        棠溪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，嗡嗡作响。她拿来一看，屏幕上动着“迟屿”两个字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正要接起，一只白皙修长、骨节分明的手却突然伸了过来，动作快得惊人，在她反应过来之前，已经了屏幕上的红挂断键！

        “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棠溪愕然抬，对上了一双极浅、带着混血的眸。一个陌生的大男生不知何时堵在了她们前方的通。他穿着件黑的无袖T恤，线条畅结实的手臂，手臂上蔓延着几块形状张扬奇特的淡红胎记，如同燃烧的火焰烙印在冷白的肤上，一直延伸到肘，带着一种野又诡异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正垂着，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被自己行挂断通话后、一脸震惊和茫然的棠溪。手机在他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