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置坐了来。她穿着剪裁利落的黑领衣，外搭一件深灰羊绒大衣，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肩后，光洁饱满的额和一张极为清丽的脸庞。她的肤很白，眉致，鼻梁，唇是自然的淡粉。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周的气质，沉静，带着一种书卷浸的清冷，像一幅笔细腻的工笔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抱歉，打扰了。”女生注意到棠溪的目光，微微颔首致意，声音清泠悦耳，如珠落玉盘。她抬手轻轻了眉心，摘架在鼻梁上的无框镜，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关系。”棠溪轻声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 程云溪看到来人，脸上笑容：“叶希，这边。”她向张悦和棠溪介绍，“这是我同门师妹，叶希，清大计算机系的。”她又对叶希说，“这两位是京大的同学，张悦，棠溪。你们同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希的目光扫过张悦，最后落在棠溪脸上。她微微颔首，唇角弯起一个恰到好的、礼貌而疏离的弧度：“你们好，叶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好你好！”张悦赶紧回应。棠溪也礼貌地：“你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希的目光在棠溪脸上停留了片刻。那目光很沉静，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专注，仿佛在确认什么，又像是在记忆中搜寻某个模糊的影。直到程云溪再次开跟她聊起一个项目数据的问题，她才自然地移开视线，将注意力转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张悦和程云溪的谈话也接近尾声。张悦看了时间，又瞄了手机，小声对棠溪说：“我晚上还有个门例会，得先走了。你……”她看了看棠溪面前还剩大半杯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再坐会儿。”棠溪说，“迟屿说过来接我，应该快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迟屿”两个字清晰地落在空气中。

        邻桌正低看项目资料的叶希，翻页的手指微微停顿了零一秒。她没有抬，但睫垂落，在白皙的睑投一小片阴影。

        张悦没察觉异样，和程云溪、叶希别后就匆匆离开了。程云溪也收拾起资料：“叶希，我们也走吧？导师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叶希应，动作利落地将书本和资料收一个质很好的质托特包里。两人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时，咖啡馆的门被推开，带一阵微凉的秋风。

        迟屿走了来。他穿着简单的黑连帽卫衣和同系运动长，形，额发被风得微乱，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刚从室外来的冷意。他的目光在不算大的咖啡馆里快速一扫，准地捕捉到靠窗位置的棠溪，眉间那冷峻瞬间化开，像雪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大步星地朝棠溪走去，完全没注意到正起、与他肩而过的程云溪和叶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等久了？”他在棠溪边坐，很自然地伸手揽过她的肩，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，低凑近她耳边问。声音低沉温柔，带着只有面对她时才有的亲昵。

        棠溪被他上裹挟的室外凉气激得微微缩了脖，随即又被他怀抱的意包裹，轻轻摇：“没有。”她指了指桌上的杯，“还没喝完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