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可行的，只是現在還沒幾人能到這一點，呵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請吧，即將新婚的小夫妻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哈蘭的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，指關節和木桌接觸產生的清脆聲音迴盪在房間。

        安潔莉卡對這句話並不意外，像多羅因這種謎一樣的城市，有兩張地圖也不是天方夜譚。她很快地點了點頭，然後有些蒼白的手指拿腰包，摸索著打算支付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那看來我們的交易是談不成了，埃文斯先生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哈蘭的補充說明在昏暗的房間裡迴盪，像一段心排練過的台詞。

        哈蘭笑了笑，表相較於之前少了許多僵：「多羅因的地圖有兩張，我目前只能向您提供『您能看見的多羅因』地圖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哈蘭·埃文斯：「怎麼會呢，怎麼會呢？您只是『現在』擁有的，和地圖無法匹而已。我可以破例，將地圖給您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奧柏倫靜靜聽著，灰藍眸中的不可置信逐漸變成了鄙夷。在哈蘭說完的時候，奧柏倫緩慢地、有點兒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，這個動作讓緊繃的氣氛又了一瞬間的鬆弛和可以息的空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說完最後一句話，消失在了黑暗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奧柏倫覺到安潔莉卡的手指有些顫抖，他意識地去觀察對方的表，卻看見安潔莉卡的嘴角帶著笑，綠晶一樣的眸裡卻沒有半點溫，同時呼變得沈重了。真是一臉彷彿要質問「你在耍我嗎」的表，他第一次覺得語句可以在臉上得到生動形象地詮釋。

        安潔莉卡料想奧柏倫接來大概又會說一些對她而言價值不的話語，於是在他想要講話之前開了：「埃文斯先生，我想要一張多羅因的地形圖，各種區域和功能都標好的那種。順便提一——很抱歉我的未婚夫這樣刁難您，我會離開前給您一些補償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火焰驀地在昏暗的房間中間豎起，燃燒的火苗中間不斷擴大，勾勒一張殘缺的圖紙的形狀。隨著噼哩啪啦的響聲消失在密室，一張完整的、所有信息都被黑墨標好的城市地形圖終於現，飄落到了桌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哈蘭終於完全地睜開了，笑容也消失在了臉上，取而代之的是更認真、更嚴肅的神：

        安潔莉卡很少用這樣低的聲音講話，語氣冷得像多羅因今晚的雨，還隱隱約約透著慍怒，和剛剛略帶歉意的甜嗓音截然不同。這種變化，就連奧柏倫也開始變得興趣了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在您為多羅因清除第一個不聽話的雜粹時，一切都將被揭曉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您現在所擁有的一切，對我來說分文不值。」哈蘭面帶微笑，聲打斷安潔莉卡的動作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哇哦，那麼代價呢？」安潔莉卡問，「我可不覺得您這樣狡猾得像狐狸一樣的商人會一筆讓我白嫖的買賣，這太不正常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、充滿譏諷的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