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的人眉蹙了蹙，牵着她的手却没有松，“自己说要吃火锅，现在又不想吃，你真难伺候。”

她烦躁地将手里的瑶花酿一干而净。

“墨离和那只小妖大约是发生了魂移，伤害会被转嫁到墨离上，所以他才会留下那只小妖。”

想到这里，他角微挑，将手里剩下的半杯瑶花酿一饮而尽。

妖月对着墨离不好意思地笑笑，继而俯在夏天耳边小声：“三界珍品瑶花酿啊！仙者饮用增进修为，凡人喝了立飞升。那花柳散伍肆捌霖玖肆霖万年开花一次，花期仅有三日。据我所知，这三界之中只有天君在瑶池存有三坛，平时可是看都不让看的。你的金主……哦，不对，神尊竟然……”

搅得她微堵，只觉得饭都吃不下了。

“天尊，”三清天一僻静的小院里，一个黑影敲开了三法天尊的门。

“瑶花酿？！”妖月一听兴奋了，连重复名字的声音都高了八度，把夏天的眼泪一嗓子吼没了。

等他结出魂魄，破除封印，将这只傻猫留在边，似乎也好的。

“我……不想吃了……”她放下筷子，垂丧气地要走，可还没站起来，脚下一，整个人又坐回去了。

明明是素颜，可是她白的脸颊却像是染上了此时的夕阳，一片艳色——像昨晚，她力不支晕过去的样子。

可夏天就是不高兴。

“有什么消息？”三法天尊看着站在暗的人，眼里浮起一丝血翳，像紧锁住猎物的凶兽，只待一击毙命。

有钱有什么了不起，有钱的坏才更坏！

墨离看得失了神。

“昊悅，”墨离这时却开了口，“去把本尊的瑶花酿取来。”

“你不是说要喝酒？”

她心单纯，不谙世事。关键是在床笫之上，又那么让他满意。

昊悅卧倒在坐榻，睡得很是沉稳。妖月许是过于兴奋今日的所见所历，一边睡还一边不时笑着喃喃自语些什么。

几人各怀心思，辗转反侧之际，一坛瑶花酿已经被摆上了桌。

墨离的声音就在耳边，带着他独有的松木香气，如今还混杂了酒气，还没喝酒，夏天就觉得有些微醺。

妖月迫不及待地揭开，霎时清甜的酒香扑鼻，氤氲了整间小屋。

*

边的那只半杯醉的猫，今日破天荒地喝了三五杯才睡过去。

院子里的翠竹正是茂盛的时候，月光将他们印在偏院的窗上，夜风过，如影晃动，发出哗哗的讪笑，像百鬼夜行。

“切～”夏天知后面师父是要夸墨离，不屑地瘪了瘪嘴，将耳朵移开。

“哦？”三法天尊很是意外，短暂的怔忡之后，眼里的血翳被密布的狠戾所取代，

只有墨离还很清醒，一坛瑶花酿，还不够他热的。

她怔怔地抬看向妖月，一脸懵懂，“那是什么？”

这样一只法力低微的小妖，能得到他的庇护，同时也能靠他增进修为，墨离想不到她还有什么理由会拒绝。

从正午艳阳到日影西斜，从雨声淅沥到天色初霁。饭桌上的几人早已酒足饭饱，醉得不省人事。

她这次倒是没有说胡话，安静地躺在墨离边。

夏天本就不畅快，现下听墨离这么冷着脸还责备自己，只觉得委屈得不行，眼睛一热，眼泪就在眼眶里转了又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