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的影逐渐淡化不见。
甘草低看看脚尖,没有说话。
甘草问:“可是我的仇人?”
妇人终於对她失望,背过手离去,渐行渐远。
她有些想上去追寻,却忍住了,她的已经越来越无知无觉,似乎
觉不到丝毫的寒冷痛楚,她觉得自己再睡
去,也许就会冻僵,然後发现,这曾经的甜蜜幸福和大苦大难都是南柯一梦,然後在这一梦中回到前世也说不定……在那里,或许还有邱白路的婚礼在等著她?
“你这小丫──可是之前住在我家的小妇人?”罗大婶挎著个鸡
篮
,一把把她拽起来端详著惊诧的不得了。
罗大婶若有若无的看著她破旧的衣襟,“可怜见的,不如跟我去州府耿府台府上,听说他家五姨太太新近添了房千金,不足,还没寻著
娘,我认识他们府上的厨娘陈妈,正想给我儿
寻个长工呢。”
甘草听的合适,答
甘草狐疑的问,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麽?”
“也不是。”
“不是。”
罗大婶拍拍手惋惜:“小娘
,我原是後来才知
,那个好俊的年轻人是你未婚夫,他找了你好久呢!後来找不到才回了,还托我寻你!”又看著她上
瞧了几遍,啧啧叹息:“唉,这孩
,怎麽招呼也不打就走,落拓成这样
?”
甘草直直看著她澄清:“他不是我相公,我的孩儿就是他们给
死的。”
罗大婶大吃一惊:“真想不,那麽心底实诚的公
哥,
这等歹毒之事!他们药掉你孩儿
什麽?你们有什麽深仇大恨?”
她使劲眨了眨快给完全冻住了的睛,妇人的样貌看不清,只能依稀看
她衣裙讲究,花纹繁复,一
的椒兰薰香直扑她的鼻
。
但她的梦没有继续多久,就被一声而急促的女声叫醒,继而被来回摇晃,把几乎没了温度的她摇醒坐起。
“小丫,大约你吃的苦
还不够,也许
次,你就会想通了。”
妇人又笑了:“你的际遇?难就是在冰天雪地里乞讨?有仇不能报?有家不能回?”
犹如天籁,带来一丝微弱的希望,甘草却不信真的有人会在这种时候会来帮她一个一无所有的人。
甘草没有说话,也没有否认,只了一串
泪:“小女
走投无路,希望大婶千万不要告诉那歹人我的去向,就
激不尽!”
妇人笑了,笑得花枝乱颤,“我不需要你给我什麽,我只需要你帮我杀一个人。”
甘草咬了咬唇,没有说话。
妇颇有些恨铁不成钢:“小姑娘,不要太把希望寄托在男人
上,他们,可是没什麽好东西──”
63.娘
甘草又问:“可是作奸犯科该杀的恶人?”
甘草垂睫,轻而缓地摇摇
:“那我还是愿意
一个良心得安的普通人,去拥有我的际遇。”
甘草坐著愣的说不话来,呆呆的看著她,还分不清是梦是醒。
罗大婶猜测这年轻人之间原是纠葛,牵扯不清,一把把甘草从雪地上拉起,扼腕叹息
,“孩
,你放心,都是女人,我不会害你的!你
可怎麽办?”
甘草苦苦挣扎,苦苦思索。
她向来明了,在最坏的时候,要得到雪中送炭,必然要付比金银还
贵的代价。也许,就是和
鬼的契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