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莫忘收起手机，开始发呆。

        咬牙等了很久，杜莫忘仍然在神游天外，白渊长叹一气，率先低：“这次是我的错，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白渊朝她伸手，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向她示好，她心像揣了只动的脱兔，面上还是淡然无表的脸，握住了白渊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杜莫忘牵着他的手绕到对面，挨着白渊侧坐，他上那抹青柚的酸涩清香格外好闻，怎么嗅也不会腻烦，只觉得神清气，耳聪目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和你发脾气，是因为你招呼都不打，跑到了后山去。后山偏僻，只有几个警卫员巡逻，你要是了什么事，我怎么及时收到消息去救你？”白渊的嗓音依旧清冷，尾音却格外柔和。

        宛若和煦风里的濛濛细雨，虽稍带着凉意，落在脸上却滋舒适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渊说着话，拉过她的手，他的指腹因为常年伏案耕读生了薄薄的茧，杜莫忘的手也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的纤纤柔荑，手心糙，和白渊的手指交缠在一起，完全是革磨砂石，谁也别嫌弃谁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这样糙的手愈发显得熨贴，手握着手，糙就是厚实的骨肉，指间摩时还会刮得发麻，像在挠。这样交握，紧紧的，手压着手，指交缠着指，彼此是存在的，毫无虚假，给人一种真实的满足，仿佛是饿了许久吃上一顿扎实的餐，用腾腾的米饭和土豆炖肉填饱肚，简单又幸福。

        杜莫忘想起自己冲楼房的时候撞到了人，那个人是白渊？

        她当时冲力迅猛，自己的肩膀现在都隐隐作痛，白渊看起来书生气太重，弱不经风的，该不会留瘀痕了吧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？你……”白渊动了几，他假意挣扎，半推半就，被杜莫忘住扒衣裳。

        藏青的长衫领列着斜向的玄黑盘扣，被女生不熟练的手法成乱糟糟的一团，如同被风雨蹂躏的花骨朵，他的衣裳被撕扯乱了整洁，却很享受这种暴，坐姿稍稍变化，侧向杜莫忘，更方便她的动作。

        杜莫忘终于解开了全的扣，白渊里面只有件棉麻衬衫的打底，布料半透明，隐约可见里大理石般无血的苍白肌肤，淡青的血如同花叶的和枝蔓，顺着颈窝一路舒卷蜿蜒，在颔消失，却在雪白面容上突兀一双鲜红的薄唇，如同枝桠上成熟的甘蛇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肩膀上的确有淡淡的青痕，他是瘢痕质，这淤血不知要多久才能化开。

        杜莫忘心疼地蹙眉，想起在孤儿院里老师给那些顽的小孩化淤消，要用熟鸡在淤青上压动，一晚上就能恢复如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没有煮熟的鸡，我给你一，蛮快就能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