Kris静默地听完了她所有的陈述，直到她说完最后一句话，准备转离开的瞬间，他才终于有了动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指的是昨晚，她醉意朦胧、意识不清时那句破碎的“当我的主人”。

        Kris的指尖过她的嘴唇旁粘上的吐司屑，缓缓开，“因为你向我提了请求，而我，选择了接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意识地后退，脊背却抵上了冰冷的中岛台，退无可退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，她那些细碎的、连自己都理不清的和恐惧，该如何诉诸于？告诉他有什么意义？

        “第二，”他的目光锐利如刀，“逃避问题，用更多的问题来回答提问，是无效策略。我现在问的是你，不是‘每个人’。你的秘密，此刻，就是我需要搞清楚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唇角勾起残酷的弧度。

        厨房传来的细微声响，以及他从容不迫的脚步声，像是一种冷酷的倒计时，提醒着她那五分钟的期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第三，也是最重要的一，”他的声音陡然加重“‘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’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句话在她脑中轰鸣，带来的不是浪漫的悸动，而是一种踏深不见底大海的陌生和不安全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习惯用回避来保护自己，习惯用沉默来测试对方的耐心与意图――通常，人们会在这时到无趣或挫败，然后离开。可为什么他非但没有走开，反而越靠越近？

        林月的大脑飞速运转。撒谎吗？编一个听起来合理的借？但一个更深层、更隐秘的念攫住了她――她不希望在他面前构筑谎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我知的是，”她鼓起勇气，继续说了去，“昨晚我是真的想靠近你，想和你待在一起……你让我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从此刻起，你是我的责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当Kris重新坐回她面前，林月深一气，迫自己抬起，不再躲避。她的目光直直地迎上他：

        她站起，声音恢复了些许疏离的礼貌：“谢谢您昨晚的照顾。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。我该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月的心脏疯狂地动，几乎要撞破腔。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，那双深邃的睛里没有戏谑，只有一种冷酷的认真和……承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唇上，然后在她失措的面庞缓缓游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从你昨晚向我提那个要求开始，‘什么都没发生’这个选项就已经被永久删除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…为什么？”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脱而自己心最想问的问题，“你为什么要……对我‘负责’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第三，你必须开始适应并学习如何在我制定的新规则存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懂？”他低沉的声音在她响起，“没关系，你不需要立刻理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责任？这是什么意思？这算是某种形式的告白吗？还是说，这仅仅是一位Dom对一名sub的“收服”？

        “第一，”他条理清晰地开始反驳，“安全与危险从不矛盾。真正的掌控，必然同时带来这两种验。你到危险，是因为你自知无法反抗我的意志；你到安全，是因为你潜意识里相信这种意志不会真正摧毁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站起，大的影再次带来大的压迫，绕过中岛台一步步走向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说完了？”他开，声音低沉平稳，却带着冰冷的穿透力，“你的逻辑漏百，林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步步紧，像敲击在她心防最脆弱的重锤，彻底击溃了林月刚刚的冷静外壳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语气急转直，带上了一丝苦涩：“可现在，或者说在大多数清醒的时候，你作为Kris，又让我觉得无比危险。我们之间，如果没有这层工作关系，本就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月望着他，他提的这个关系，是深不见底的大海，而他此刻就是海妖壬。她心深那个渴望被绝对掌控、渴望彻底交托、渴望从无尽自我挣扎中解脱的灵魂，正在他的注视，剧烈地颤抖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指责，没有评价，只有清晰的指令，大，冷静，仿佛能稳稳托住她不断沉的――这就是她潜意识里梦寐以求的、能完全依赖的“主人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或许心深，她竟荒唐地期待着他能看穿这一切，甚至……能伸手将她从这泥沼中拉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至于那些伤痕，”她的声音低了去，努力掩饰自己的痛苦，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，你应该也不例外。我不想谈这个。”她深一气，试图最后的逃避。

收回她面前的餐盘，转走向厨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第一，你的，从现在起，归我辖，不得擅自损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只需要记住并遵守几个基本规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认为人类的受可以被一条条列举清楚。我不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第二，当我说‘过来’的时候，你要过来。当我说‘回答’的时候，你要开。不要用沉默和逃避来回应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Kris没有给她更多思索和退缩的空间。他抬起手，撑在她后的台面上，将她完全困在他的影与冰冷的桌台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