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晖的嘴张了张，没能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天晚上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阿晖，真是辛苦你了，本来说好打车的，也不用你起这么早来送我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就是，跟阿晖还计较什么。”李照眠的爸爸笑呵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眠眠，来跟叔叔说再见。”

快要因为分别而哭来的绪，张开手抱住他的腰，抵着他的腔闷闷不乐地说：“我明天就回D市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我会想你。”他毫不犹豫地顺着她的话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，她用力地偏过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承晖帮忙把行李搬车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他只发去这六个字，显然没有收到任何回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知该说什么。”该说什么，才能让她没那么难过，该说什么，才能阻止他们的分别，该说什么，才能阻拦相同的血脉在他们的不停歇的动，又该说什么，才能坦诚地展示他的心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一句话都不肯哄我吗？”她圆圆的睛瞪着他，似乎一秒就要溢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眠眠，一路顺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照眠难以置信地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是我喝多了，你也不清醒，我们都不要再提这件事，好吗？”他松开了手。“眠眠，作为叔叔，我当然你，你是我最疼的侄女，所以我希望你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照眠翻了个白，拉着箱独自走了大厅，三人都愣在当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是没大没小的，一都不尊重长辈。阿晖啊，你太惯着她了，都把她坏了。你看看，这无法无天的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承晖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好！不好！我不你，我最讨厌你了！”她吼这么一句之后转小跑楼，唯留李承晖站在原地，沉默地望向手指上的渍。

        李照眠看他没有一步的动作和话语，赌气一般地挣脱开这个怀抱。“那明年再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滴泪顺着李照眠的右落了来，坠在她的面庞，她有些偏执地问：“你为什么不肯说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眠眠，好好上学，好吗？”他的声音沙哑，心里有如刀割一般。“你爸妈还在楼等你，快回去吧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你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还是李承晖解围：“她跟我闹脾气呢，过两天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承晖并不接这个话茬，只：“嫂嫂，哥哥，那我就先回去了，你们注意安全，一路顺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考语文130分的李承晖，面对李照眠，终于哑无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。”他轻声说，侧的双手微微动弹，却又无力地垂。他闭着，不敢回抱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明年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，你回去吧。明年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新月如钩，刺穿一无所有的天空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年初八的清晨，李承晖开车送李照眠一家去了机场。李照眠陪妈妈坐在后座。尽李承晖多次从后视镜看向后排，李照眠还是一个神都没有分给李承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说你会想我。”她几乎脱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应该的，嫂嫂。都是一家人。”他苦涩地笑笑，想见的人却并不领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承晖几乎是意识地拉住她的手腕，颇有些痛苦：“眠眠……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承晖坐在驾驶位上，拿手机在聊天框打了很多字又删除，他想说对不起，又怕她看了更为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