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第一次看到柯黎脸上现这样几近崩溃的表。

        柯黎脚步顿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碰到了柯遂姑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贺昀不知她反应何以这样大：“都见报了，传得满城风雨。你搜就知咯。”

“不必了。”柯黎直接拒绝：“你想说的可以告诉我，我转告给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不知他怎么忽然变得兴奋，嗯了一声，又问：“你认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该知我怎么想的。”那男孩背对着她说：“姑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贺昀不明就里，回看她。只见她脸微微苍白，目光却比往常锐利许多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贺昀云里雾里，低低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门，贺昀正在外面等她，笑着问：“你在里面怎么待这么久？项目方想和你聊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恨我自己。”她痛彻心扉地说：“把柯遂丢到这样一个地方长大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。”她靠在他，竭力吐息几，神勉恢复过来：“以后不聊这个话题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记得我是你姑姑？”女孩涨红了脸，转过要走。他又猝然拽住她的手，两人纠缠在一起，像在打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在方家极少留心那些亲戚，但多年以前凑巧听到方蕴仪和一个人在花园角落争执。他们那时都年轻，十八上的少年，声音透着青涩。

        柯黎从不吃德绑架这套：“他爸爸在法律上有抚养义务，本来就应该这么。”她理了理发，转离开：“再见，蕴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柯黎一向对八卦兴趣缺缺，闻言没再继续问，贺昀的嘴却停不来，他素来听这些：“不是说她和那个侄……”他声音压低，吐那两个隐秘的字：“乱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百般劝说不动，女人脸遽变，语气也变得冷冷的：“何必两家人得这么难看？方家至少养过他，供他上学读书，请最好的老师过来练琴，你难这么忘恩负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姑姑？”贺昀疑惑，转瞬睛突然亮起来：“就你死鬼前夫的妹妹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而且柯遂不也没有长歪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果那是，那是……柯黎不敢深思，她呼陡然变重，剧烈起伏，脑竟然有发晕。贺昀奇怪，立即环住她肩膀，担忧问：“怎么了？没事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认识，就之前在一个酒会上有人聊到她嘛，你前夫家里八卦太多了，当时把我们都听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贺昀没料到她绪这么激烈，忙安她：“你又不是故意的，当时不是没有争过死鬼前夫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柯黎蹙紧眉，摇说没兴趣，贺昀也不好再提。两人并肩同行，柯黎不知怎么脑海里晃过一念―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