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望向除了少了一个人和平时无异的家，心里空空的像被挖走了一块，莫名生女儿远走飞留他一个孤寡老人独守空房的空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哭了……”他像每次你哭时安你那样，声音低低哑哑，“再哭要变成小乌了，乖啦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门那边传来女孩轻声的泣，他知你也靠着门，哭声隔着门板敲得他心如刀绞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沉默来，长叹了一气，靠着门边坐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慢慢走近，床柜上有一张手写的卡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不起……”他的唇贴在门旁，声音轻轻地重复着，“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卧室空无一人，甚至床上的被都叠得整整齐齐，只有并排放着的枕才能说明这里是曾属于两个人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了你戒了大半的烟又被他捡起，站在阳台看着夜景吐烟时，他总想开说“我好想你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早晨他迷迷糊糊醒来时，家里还是一片寂静。

        时间匆匆过去三个月，他保留着所有你曾在家中的痕迹――你为了验人类生活和他去买的一小柜衣服，你和他一起放着的牙刷巾，你的碗筷拖鞋，甚至晚上睡觉时都会留床上一半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好想去给你泪，好想把你抱到床上，相拥着对你说他错了，我们永远在一起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，我会回来找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知多少次无意识喊你的名字时，他承认他后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想和我说了的话……随时打开门叫我就好。”他靠着门边轻声说，“我一直在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手指抠紧了门板，怕你睡着了不敢再打扰你，又怕你直接靠在门边睡了不舒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敢置信地放卡片，冲门把书房厨房客厅找了个遍，依旧没有人影。

        昨晚的事现在他的脑海，他立刻从地上爬起来，顾不得靠着门睡了一晚上的腰酸背痛就去拧门把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好好聊聊行不行？”他几乎是趴在门上，好声好气地求你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叹了气，抱起狗狗坐沙发里，慢慢摸着它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放走你又忘不掉你，空守着你写的那句会回来找他，准备好一切等着你。

        也好。让你恨他吧，兴许这样以毒攻毒方法才是最有成效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人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要你回来了，想要你留在他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再怎么说也没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太矛盾了，他因为恐惧将你们的境到这般境地，你们本可以不这样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奇怪死了，明明他过了十几年的就是和狗一起的孤寡生活，以前也从来没觉得自己需要陪伴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人买菜饭，看书遛狗，生活好似回归了平常，但他再也适应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心一直在钝痛，也不过气，但他知他不能那么自私。

        你没有回应他，门哭声渐弱，直至停止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像曾经坐在这里抱着你，慢慢摸着你的听你和他说这说那时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甚至想狠心来真的一句话都不说就听你的去客房睡，但他最终还是放心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呆立在沙发前，有东西蹭了蹭他的，他猛地低，发现那只是他的狗狗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奇怪，好奇怪。好像你在这个家里时的那段日，才是他应该有的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你听不到啊。张开的唇又合上，于是接着衔住烟慢慢又吐烟来，思绪随着烟圈飘得好远好远，没注意到的火星落来到手背的知觉也变淡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开了？

        他不知这样的意义是什么，可能是想欺骗自己你还在边，但人总景生，望着这一切他还是会心痛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他明白了，他害怕好多事，害怕和你在一起，害怕和你在一起后的未来，害怕你还是会离开他，也害怕自己会离开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奕奕……？”他趴在门边，试着呼唤你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起你临行前一晚骂他的那句“胆小鬼”，指的是什么呢？你为什么会觉得他胆小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行。我说了我明天会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只是可惜梦时怀里再也没有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