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了什么——她又在用最糟糕的方式，试探最不该试探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不起，”池衡先开了，“刚才不该那样说，明知你是故意的，还合你演这戏，吓到你了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同时低看去，池衡的目光准地捕捉到了盒上那个熟悉的logo。

        曾婳一眨了眨：“对啊，还吃，这是路翊送的，他记得我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曾婳一意识地伸手勾住了池衡的衣角，声音有些慌乱：“池衡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起时，池衡的目光地扫过客厅——沙发上随意搭着的毯，堆着建筑杂志和零的茶几，窗台上生机的绿植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记忆的闸门被打开——毕设现场的鲜花、车后座弥漫的甜腻酒心巧克力香、池衡的呼、自己失控的生理反应、以及之后那些无理取闹的争吵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曾婳一伸手臂环抱住他的脖，把脸埋去，声音闷闷的，充满了委屈和后怕：“是我不好，我好像……一不小心又变回以前那个样了……我怕你会讨厌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旧事重演，一说不清是委屈还是赌气的绪瞬间涌上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意识地分开跨坐着，面对面地陷池衡温的怀抱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说着，便站起，作势要往外走，嘴里还不忘茶里茶气地埋怨：“行，那我就不在这里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池衡的手臂稳稳地环住她的腰背，将她整个人圈自己的领域，形成一个绝对安全且亲密的跨坐姿势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转过，看到她微微发红的眶和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样，心里那因旧醋和新醋燃起的火苗，瞬间被心疼取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立刻说话，只是将巴轻轻抵在她的颈窝，鼻尖蹭着她细腻的肤，闻着她上令人安心的香气，落几个轻柔的带着安抚意味的吻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番话抚平了曾婳一所有的不安和自我怀疑，她在他怀里轻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曾婳一乖乖地走近，池衡伸手握住她的手腕，稍稍用力，便将她拉到自己上坐。

        池衡脸上的表淡了，他盯着曾婳一，看穿了她所有小心思，最终嘴角扯一个酸溜溜的弧度，半真半假地哼笑一声：“你男朋友还真是有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属于她的生活气息，一种温馨的、让他渴望靠近的领域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她转想去给池衡倒杯时，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桌角那盒路翊送的巧克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一一，”池衡低叹一声，收紧了手臂，掌心在她后背轻轻抚摸着，“我怎么会讨厌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就在池衡转的刹那，曾婳一心里那故作嚣张的气焰瞬间被冰冷的恐慌浇灭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重新坐回沙发原位，朝曾婳一伸手，语气放缓：“一一，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想起他刚才门的调侃，一种几乎是本能的、想要试探他底线和确认自己依旧被纵容的作属占据了上风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比她预想的任何反应都更让她心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可以作，可以闹，但是别再用推开我的方式，好吗？”

他这才像是终于拿到了通行许可，弯腰换鞋。

        房间里再次安静来，只剩彼此交的呼和心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池衡跟在她后，认真地、细细地打量了一圈她的卧室，一切都和他想象中一样，充满了她的痕迹、她的味。

        池衡的脚步立顿住了，他哪里是真的想走，不过是重逢后惯用的她现原形的方法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话音落，房间里瞬间安静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池衡弯腰，替曾婳一捡了起来，抬看向她，打趣：“现在还喜吃这家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经历过失去和漫长的分离，她明明最害怕的就是再次把他推开。

        盒啪地一声掉在地毯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这片令人安心的静谧里，那些被小心翼翼封存的、关于过去的炽记忆，仿佛找到了裂，悄然涌现。

        曾婳一看着他，察觉他平静语气那微妙的、属于过去的旖旎暗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这反应完全乎曾婳一的意料——没有预想中的黑脸质问，也没有势的压迫，只是一种淡淡的无奈和退让。

        曾婳一让他坐在书桌旁那张长沙发上，自己则熟练地U盘，准备拷贝文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来吧，我房间在这边。”曾婳一轻声说着，转引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想确认什么，想知什么，直接问我。你想要我怎么样，直接告诉我，别再自己胡思乱想，也别再把我往外推了，”他一字一句，清晰而定，“我就在这里，哪也不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被他这样温柔地抱在怀里，听着他先一步的歉，所有撑的盔甲都土崩瓦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