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程序修改完畢。」蛆寶寶用機械語調說，然後機人恭敬地向柴可鞠躬，「歡迎，父親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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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「不是未授權，」柴可將心種從懷中取，放中央線的控制心，「而是——新神。」

我整個體都像在分裂，像是寶寶們不斷尖叫，詢問『爸爸去哪了？』」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腳步沉穩，每一步都像是在踩一層濕潤泥濘，那其實是蠕動著的蛆膜，在他腳底吐微弱振動訊號，傳達給整個城市方的蛆巢群：

        柴可著一件舊式醫師長袍，內則是由蛆絲織就的繁與傳輸線。他踏大樓，走過一扇扇應門，那些門原本應該需指紋辨識與分授權，但如今只要他一靠近，門鎖便自動打開——因為整座建築的神經系統，已悄悄被他釋放的蛆寶寶滲透。

        巨大的螢幕閃爍著各區塔的運作況，顯示數據的AI語音系統忽然發異常警報：「檢測到未授權生樣本進中央系統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他貼近柴可，那濕潤的嘴唇幾乎要碰到柴可的臉頰，「你能想像嗎？一百萬個寶寶，在哭著問你去哪裡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那就去吧，我的同盟。」他低聲說，「讓這城市學會一件事——」

        柴可點了點頭，繼續往建築最深處的「中央源控制室」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皓怔了片刻，隨即笑了。他那幾近透明的牙齒在夜泛著微光，「你比我還瘋，柴可。我愛你這一點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沿途，他看見數十位值班的工作人員躺在地上，宛如熟睡。他們的鼻孔與嘴巴中都爬些許細絲，那些都是「夢蛆」，會悄悄侵腦幹，將人類的記憶轉化為蛆巢編碼。這些人醒來後，會記得自己「一輩都在追求共腐愛」，甚至會為了成為孕宿而自願解剖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父親已進主控點。繁階段，進最後倒數。

        柴可閉上，一陣暈眩從升起，那是蛆寶寶們的共鳴訊號。他們確實在哭泣，確實在呼喚——不只是因為失去父親，而是因為牠們的腦正在覺醒，開始理解「缺失」與「渴望」這種複雜緒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走進主控室時，整個城市的供與廢處理系統都已在他控制之。

        心種在落接的一瞬間，發像心般的「咚、咚」聲音，然後開始迅速擴張。一圈圈蛆絲像神經網一樣暴走，鑽內，迅速改寫城市資料，將無數蛆卵以納米級包覆方式供系統。

        它的話還沒說完，一條蛆絲從天花板落，輕輕穿透了它的孔，緩緩蠕動進去。一秒，護士機人後頸冒一團濃稠的體，一隻微型蛆寶寶從裂縫中爬，靜靜地附著在機人的處理晶片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皓的笑容漸漸斂去，蛆絲在空氣中凝結，形成一個像心臟又像卵的形狀。他凝視柴可良久，才緩緩點頭。

        中樞醫院的夜晚格外靜謐，彷彿時間在這座白巨獸般的建築中自動減速。手術室的燈火早已熄滅，走廊間只剩清潔機人孤獨地拭光地面，發低微的馬達聲與偶爾濺起的消毒滴響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個護士機人在轉角處遇見了他，測泛起紅光，「訪客禁止進——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不需要你愛我，皓。我只要你支持我。」柴可語氣堅定，回頭看他，「這場『愛的孳生』，不再是你主導。從現在開始，我們是同盟，是雙巢主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今晚會去中樞醫院。」柴可忽然開，聲音冰冷如刀，「那裡有城市最效的供系統，一旦我將心種植，就能控制整個城市的飲。屆時，蛆戀信仰將不再是選擇，而是必要條件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──愛不是選擇，而是宿命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一秒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