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寶聚集，低聲共鳴。皓親手將蠕動的心蛆埋柴可的體內，透過神經合技術與愛相連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種覺像是數千細針在體內游動，又像是在一場柔軟、黏膩的愛中被慢慢撕裂。柴可在悲鳴與快交織中咬破頭，血時，被寶寶們溫柔地舐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牠們記得你，」皓溫柔地低語，「每一隻都記得你是父親與母親，孕宿與救贖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當最後一隻蛆寶寶安靜地他的體內，柴可整個人像失重般虛脫，卻又到異常清明。他彷彿能受到牠們的思想：那些新生命正等待他的引導，想要探索、想要吞、想要愛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要上地表了。」柴可坐起，腳的蛆絲自行化為行走支架，替他撐起半癱的體。

        皓望著他，無聲地將一條銀灰蛆遞給他——那是蛆巢的「心種」，一旦埋土壤，便能迅速染地表、繁衍新巢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帶著牠，讓城市發酵。讓人類明白，純潔不是答案。腐敗，才是進化的必經之路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柴可接過心種，緊緊握在手中。那東西在掌心動，像顆不屬於他、卻與他共鳴的心臟。

        **

        四日後，地表。

        柴可站在廢墟之上的教堂鐘樓，遠方的城市仍在運作，但從空氣中已能聞到微弱的腐爛氣味——他將第一批蛆寶寶釋放到系統，牠們正迅速擴張、繁、染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再過幾週，人們就會開始現症狀。膚癢、夢中囈語……再接著，蛆會開始從他們的中低語，傳播『蛆戀』的信仰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這是一場無聲的革命，不再需要戰爭或病毒，只有——愛，蛆式的愛。

        忽然，他聽見背後傳來微弱的腳步聲。

        柴可轉，一個熟悉的影站在陰影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凱娜……」柴可喃喃，那是曾經在實驗室工作、在他墮落前唯一仍與他保持聯繫的女獸人研究員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中閃爍著痛苦與疑惑，「你……怎麼變成這樣？你知不知你在什麼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知，」柴可微笑，從容不迫地走近，「我正在創造一種比愛更深的連結。不是謊言，不是控制，而是……共腐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凱娜後退一步，看著他微微蠕動的膛，聽見裡頭傳來細小的哭聲——不是嬰兒，而是一群低語的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這不是愛，柴可，這是瘋狂！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瘋狂是用舊世界的光看新世界。」他輕聲，「妳也會明白的——當蛆寶寶在妳體內唱第一首詩歌時，妳會知什麼是真正的親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不要過來……！」凱娜一把電磁槍，手微微發抖。

        柴可沒有停。他走得更近，張開雙臂，像是在迎接她的恐懼，「妳曾說過愛是信仰的現……我來帶妳進信仰的宮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一聲槍響劃破空氣。

        蛆絲瞬間從柴可的體內爆開，在彈接觸膚前形成一層半透明護膜，蛆四濺，卻沒傷到他分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