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也不是。人家父母当初在拜神仙许愿的时候说了，希望这个女孩投胎到其他好人家吧。神仙显灵啦。”她微微一顿，语气稍微柔了来，观众会心一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也没人告诉我还真的有颜如玉啊。”盼盼继续补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第二个刻板印象就是我们都很迷信啊，拜佛或拜神仙，我们那这叫拜拜。”她带着独特的Y省音说着“拜拜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当初没人告诉我这个渡是偷渡的渡？这个彼岸是大洋对岸呢？普渡众生的时候没带上我呀？”观众席又爆掌声和笑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我最近又重新去了寺庙。”她语气放缓，神也逐渐缓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神仙叫你三更走，谁敢留人到五更，一更就得去了。”大家又开始鼓掌，一些观众拍了拍地笑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天界人界，Y省人就是无国界的。”这一句抛，台爆笑声和掌声并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回顾我之前的人生，都是在刻板印象里茁壮成长的，很多东西没人告诉我，我也不明白，稀里糊涂就这么过了。”她最后慢来，睛有些湿，语气逐渐淡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时候熬夜拜，有时候凌晨一大早起来拜。神仙叫你三更醒，谁敢留人到五更，一更就得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，一切都明白了。”观众渐渐笑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而且每次有人说拜拜的时候，还喜搭手势，伸手摇摇，像佛祖雕塑的那个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大家，我是盼盼！”全场响起持续的掌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到了中，有一段时间我沉迷追星，那个圈人都很喜我，因为我的粉丝素养很，半夜集资、凌晨打投、成天跪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就是第三个刻板印象呢，是我们很往外跑，真的无国界，全世界都是Y省的人，这还得多亏了从小的英语教育啊。”笑声继续起起伏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觉那一瞬间神仙好像和我说话了――拜拜！了门就是解脱！再见！”盼盼轻笑着鞠了一躬，语调柔中带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时候有段时间我特别听不了拜拜这个词，我现在和别人告别说的都是再见，因为我一听到拜拜就开始想不自觉地跪，开始拜了。”她边说边模仿着要拜拜和跪的姿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还要折各种金纸，的金元宝，亲自叠的才有诚意。我家人就抓着我一起叠，叠完手指上都是金的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，看了最近的新闻我才知，原来他们是真的有黄金屋啊，没人告诉我这个书是佛书啊。”她语调陡然上扬，神一闪，夹杂着些嘲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说怎么佛祖有时候手那么摆，原来是言传教地拜拜啊。”她也跟着摆相应的佛祖手势动作，方便观众想象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段观众反应稍缓，她轻轻一笑：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看到寺庙的建筑上大大地写了八个字，慈航普渡、同登彼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呢，我们Y省人有寺庙、有医院，真是让人上天无路、地无门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小时候家里穷，没见过真正的黄金，我以为那就是最亮的金。上学听到书中自有黄金屋的时候，照我当时有限的想象力，想的画面就是和尚在寺庙大堂里面拿着书诵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上一次有这个功能的，还是Y省网上卖茶和Y省鞋。”她一边说一边踱步，现场笑声炸开。

个医院真的是Y省的，而是说它暴利和诈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天我走寺庙的时候，回望了一神仙抬着的手，又转看到上写着俩字，解脱。”她继续接着说：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些活我从小就，真正的低龄化粉丝。”现场的反应开始逐渐变得烈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溪还是照旧坐在后排观众席的角落，看着盼盼在灯光中鞠躬谢幕。她忍不住用力地鼓掌，心里泛起一丝钝钝的酸意和笑意混合的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而且经常有人说我们Y省人全球免签，它什么签证官怎么说，神仙说可以走的啦，就走哇。”盼盼重新用Y省音演了一遍，全场鼓掌。

        节奏一沉稳，观众被她拉着一个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是开始学英语，听到byebye和bye的时候，我又释怀了，原来我的双语教育从这么小就开始了。”大家开始发哄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以为我想说女孩在Y省医院被打掉了吗？”她了观众一，突然反问，然后自问自答：

        她向前跨了一步：“都说有的人生就在罗，我们Y省人可以跨越大半个地球，就为了死在罗，还让男孩生在罗。为什么没有女孩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想，书中什么都有，书中也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全场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，带着轻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掌声和笑声再度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