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只要这样……”他声音很低，“往前轻推就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啧。”陈承笑了一声，也不讽刺，“不赖，至少没掉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承凑近她，从侧后方握住她的手腕，语气认真：“别那么紧张，跟拿筷一样，自然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承见她走来：“哟，好久没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易洵委婉地提醒他们之间的约定。原来，她曾经是那样一个人，和现在完全不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提前帮你把这些都经历了，你以后来国就会好很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棉照着他说的姿势调整了手势，重新站好。

        电话那笑了一声：“以后别这么叫我了，叫我易洵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怎么样，我们都希望你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别怕，很简单的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次，陈承没再只是站在一边。他走上前，从背后缓缓靠近，双臂绕过她，覆在她的手上，握住球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迟疑地开：“易老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们靠得很近，后带蓝的灯光从吊灯上晃来，折角落那缸带鱼族箱，泡“咕噜噜”地往上冒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棉眨眨睛，看到鱼缸里那条红金的小鱼慢慢游了过来。

是易洵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聿没有阻拦她，虽然他不知她去哪里。她最近确实在认真去学校，起码表面如此。

        目前这样，已经算不错。他明白，不能得太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你，易洵。”林棉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并没有越界，只是略略靠近，声音带着随意的安抚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棉心里清楚，陈承在很多事上都不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在电话里随意地聊着。他说起异国他乡的生活，说那里的人非常寒暄，超市的让他发现自己原来乳糖不耐。又说最近雨的日太多，天总是灰的，看久了让人心也跟着发霉。他没有问她最近怎么样，也没有追问她的近况和是否遇到什么困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会，别扫了你的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再试试这个吧。”陈承指右前方的一个红球，目光从球移到她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手臂稳稳地包覆着她的动作，引导她微调方向与力度。

        她，照他说的。球杆发“咔哒”一声，击中了球，虽然角度还是偏了一，但球还是沿着歪歪扭扭的路线落到袋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从不把她当小孩，也从不要求她快快长大。易洵说他也很想念那些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说完，用自己杆，俯了个标准动作示范，姿态利落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日，林棉门，去陈承那里。她需要一个稍微能透气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电话那端沉默几秒，易洵说：“没什么。我一直想和你再说说话......林聿也允许我给你打这个电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棉低，预备动作了几，却始终拿不准角度，迟疑地说：“我不知怎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找她，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会才好啊。”他把球杆递过来，“我教你，很简单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来，先瞄准这个绿球――”陈承适时退后半步，拉开距离，指指球桌上的球位，“像我这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棉抬起球杆，模仿着他刚才的动作试着击球，角度偏了，球斜着了几步，什么也没碰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哥不让你来？”他嘴角挂着笑，不像只是随一问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正一个人打台球，汪文芸不在。其他人也不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易洵和林聿之间有过约定，在林棉上大学之前，他和她的联系必须坦白、不能隐瞒。但这一次，却是林聿主动找到他，请他面说些什么。易洵不太明白林聿为何会这样的让步。他了解那个人的持，他易洵也有自己的派，绝不会独自揽功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过来，陪我打一局。”他伸手指了指球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犹豫一，还是走过去接过球杆。握在手里，比她想的沉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还是那个样，讲话不急不缓，偶尔一两句轻描淡写的调侃。这让林棉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，回到那个她拼命备考省中、想通过努力证明自己可以和林聿并肩的日。那些日是易洵陪她度过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承轻笑，没松手，只侧看她：“不错嘛，这么快就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