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 断指
“你们想zuo什么?!”沈言之拼命挣扎,声音因恐惧而变调,“可知我是谁?我是当朝探花郎,现任驸ma都尉,我爹是当朝宰相沈从安!”
“沈相?”冷冽的声音兀然从殿nei阴影里传来,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讽,却让殿nei的温度骤然xia降。
许宴迟缓缓从黑暗中走chu,玄se锦袍上绣着的暗纹云鹤在昏光xia若隐若现,他每走一步,靴底碾过青砖的声响都像敲在沈言之的心尖上。
他停在沈言之面前三步chu1,居gao临xia地看着他,yan底的寒意比北狄的冰雪更甚,“本王倒要看看,你那宰相父亲,如何为你这不成qi的东西zuo主。”
沈言之这才看清来人的面容。
他吓得魂飞魄散,挣扎的力dao瞬间弱了大半,声音里满是颤抖:“九、九殿xia?您……您为何要抓臣?臣、臣近日并未犯错,更未冒犯殿xia啊!”
许宴迟微微俯shen,目光如炬,落在沈言之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,声音里满是冰碴:“未犯错?本王回京那日,曾亲kou叮嘱你,要好生待织絮,莫让她受半分委屈,你当本王的话是耳旁风?”
他顿了顿,语气更冷,字字如刀,“你冷待她五年,连她去城门kou接亲兄都要拦着;你纵容xia人嚼she2gen,让她在京中被人耻笑;你甚至与书童厮混,将她置于难堪之地。这些,你都忘了?”
沈言之这才明白过来,许宴迟是为了许织絮而来。
他的脸se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挣扎的力气彻底消失,只剩xia无尽的恐惧。
他被侍卫an得动弹不得,只能偏着tou求饶:“殿xia饶命!臣、臣知错了!臣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,才敢对公主不敬!往后臣定当好好待她,给她最好的待遇,再也不敢让她受半dian委屈了!求殿xia开恩,饶了臣这一次吧!”
许宴迟看着他这副贪生怕死、摇尾乞怜的模样,yan底的厌恶更甚。
他微微抬手,shen旁的侍卫立刻心领神会,从腰间chouchu一把寒光凛凛的短刀,刀刃在昏灯xia泛着冷冽的光,看得沈言之浑shen发抖。
“殿、殿xia饶命!”沈言之吓得魂不附ti,刚要放声大喊求救,另一个侍卫便迅速上前,用一块浸了shui的锦帕捂住他的嘴,只让他发chu“呜呜”的闷响,连半分声音都传不chu去。
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伴随着沈言之撕心裂肺的闷痛,他的左手小指应声落地,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月白锦袍的袖kou,滴落在青砖上,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血花。
许宴迟别过yan,不愿再看这肮脏的场面,语气却没有半分波澜:“这gen手指,是给你的教训。记住,往后若是再敢对织絮不好,或是让她受半dian委屈,再犯一次,本王便剁你一指。”
侍卫松开手,沈言之捂着liu血不止的左手,疼得浑shenchou搐,冷汗瞬间浸透了锦袍,连站都站不稳,全靠侍卫架着才没有tan倒在地。
他看着许宴迟冰冷的yan神,哪里还敢有半分反抗的心思,只能拼命diantou,yan泪混着冷汗往xia淌,狼狈不堪。
“gun。”许宴迟冷喝一声。
沈言之如蒙大赦,顾不得左手的剧痛,也顾不得满地的血污,连gun带爬地往殿外跑。
他的左手还在不断liu血,滴在青石板上,留xia一串暗红的印记,像一dao丑陋的伤疤。
直到沈言之的shen影彻底消失在回廊尽tou,许宴迟才缓缓闭上yan。
他并非嗜杀之人,这些年在边关征战,虽见惯了生死,却从未对人xia过这般狠手。
可一想到织絮这些年受的委屈,想到她泛红的yan眶和哽咽的声音,他便控制不住心tou的怒火,只想让这伤害她的人付chu代价。
他抬tou望向夜空,一轮明月挂在墨se的天幕上,清冷的月光洒在他shen上,竟让他这满shen杀伐之气的人,多了几分落寞。